言喻一方

　　配對： Seung Cheol x Ji Hoon

　　我實在是沒有時間精力應付爆字數的結果，所以希望本篇別爆，嗚嗚嗚！

　　　　暮色漸垂

　　──暮色漸垂，與你的寂寞相守，在日夜分隔之時。

　　　　01.

　　「唉，真想吃你做的炸雞。」

　　嚼了嚼金珉奎端上來的拉麵，有蛋有菜，不至於太寒酸。崔勝澈咬著筷子，口齒不清的講了這句。

　　金珉奎好氣又好笑，作勢要端走湯碗，「半夜打給我問我睡了沒、知道我還沒睡就來我家喊好餓，這時間點我哪來的閒情逸致炸雞給哥吃啊！」

　　「唉唉，我剛下班耶，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嗎。」崔勝澈扁嘴，護著湯碗。

　　「我正準備睡了，還要下樓開門讓你進來，那誰來體諒我。」金珉奎嘆氣，「吃完快走吧，雖然這時間末班車也沒了。」

　　崔勝澈悉哩呼嚕吃著拉麵，金珉奎打著呵欠，沉默一陣子後，才吐出一句：「勝澈哥……跟知勳哥吵架了？」

　　崔勝澈喝著湯差點嗆到。

　　「說中了？」

　　「……閉嘴啦。」

　　崔勝澈悶悶的回應。

　　嗯，看樣子是說中了。

　　「怎麼了？」

　　「老問題。」

　　崔勝澈也沒明講，就回了三個字。金珉奎露出了然的模樣，想替崔勝澈嘆息。

　　「那、我也不曉得該說什麼了，這件事我沒辦法插手。」

　　「……原本想請你替我勸勸，看樣子不用了。」

　　「是能勸什麼，知勳哥那個性你也知道的啊。」

　　崔勝澈不語，將吃完的湯碗及筷子收去廚房。

　　金珉奎看著他動作，同樣沉默。

　　「不管怎麼樣，這事遲早要面對的。」

　　崔勝澈小學四年級那年還在外面公園跟朋友拍球、玩鬼抓人等遊戲玩得不亦樂乎，當晚回到家才知道父母已談好離異，哥哥讓父親帶走，而母親打算將他帶到首爾居住，必須搬離大邱。

　　還能說些什麼，他沒特別早熟，但也曉得這種事一旦決定，小孩也做不了什麼反應。

　　他沒刻意表現淡漠，也不刻意吵鬧。

　　兩年後他正準備上初中，此時母親再婚，嫁給了有錢人，而他便穿上新的身分──有錢人家的小孩。

　　安排他讀了貴族初中，從一個時常在外面跑跳玩耍的孩子一夕間必須溫文儒雅，旁人來看也曉得不可能。

　　他無法由衷為這種轉變開心，因為他看得出母親眼中的希望。

　　繼父膝下無長子，只有兩個女兒，他一時間多了兩個妹妹，只是這些日子以來從沒說上半句話。

　　大人間的事情，他不插嘴的原因不是他不明白，而是插嘴了也沒用。

　　比起學校刻意營造的金碧輝煌的外貌，他更喜歡去認識一般的初中學生，畢竟在不久前，他同他們一般，該笑該鬧該調皮，而不是悶在金絲裝飾而成的鳥籠。

　　他在二年級那年遇見李知勳，由於一場翻牆意外。

　　這天他晚起大遲到，崔勝澈一直以來都不喜歡繼父派的專車，堅持自己騎腳踏車上學，連早餐也沒吃，踩著腳踏車就往學校衝，沒想到學校大門早已關起不讓進，他只好另想法子。

　　他繞去側牆，評估高低，應該能過。

　　崔勝澈先將書包丟過去，聽掉落聲判斷深度，牆的另一段地勢沒比較低，他翻過去不會受傷。

　　他踩了一旁的樹幹當跳板，手抓了牆緣，一氣呵成越了過去。

　　當翻過去的那刻，他看見了有位學生目睹他翻牆的經過。

　　啊，糟糕。對方應該不會去告狀吧。

　　崔勝澈穩穩地躍下，拍掉身上的粉塵，撿起書包拍了拍，抬頭對那位學生喊了句，「呀，你不會去跟老師講吧？」

　　對方臉上沒什麼表情，僅搖頭表示不會。

　　「那就好。」

　　崔勝澈笑出一對酒窩，將書包揹好，「上課了吧，你怎麼在這？」

　　對方張著嘴，沒有回話。

　　「那，你叫什麼名字？」

　　崔勝澈只是隨口問問，他單純覺得這學生一直沒走，大概是第一次看人翻牆上學吧。

　　「我？呃、我叫李知勳。」

　　崔勝澈沒想過對方會真的回答，他笑得更開心了。「這樣啊，我叫崔勝澈。你該不會是第一次看人翻牆上課吧？」

　　李知勳一愣，僅以點頭回應。

　　崔勝澈看他的制服顏色，看出對方小他一個年級。

　　「快去上課吧，才一年級，別亂翹課。」他朝他揮揮手，逕自走向二年級教室，沒回頭看對方是否有跟上腳步。

　　其實，用聽的也曉得沒有。

　　在此之後他在校園間看到李知勳，都會揮揮手打招呼，也不管對方有沒有回應他。

　　直到有次李知勳終於伸出手揮了揮表示回應，崔勝澈到這時才感覺對方像個人，而不是始終淡漠的模樣，好似陶瓷娃娃。

　　他升上三年級這年，班上來了位轉學生。

　　氣質很好，總帶著淺淺的笑，自我介紹時感覺得出來韓語還有點生疏。轉學生說：各位好，我叫洪知秀，請各位多多指教。

　　轉學生的座位被安排在他旁邊，他看了他一眼，對方露出溫溫的微笑，表示善意。他想了想朝對方伸出手，「請多指教。」

　　洪知秀還是溫開水般的淺笑，回握了他的手。

　　崔勝澈即使穿上新身分兩年多了也毫無自覺，每天過得逍遙自在，貴族學校與一般學校的差異在他眼中僅是制服高級了點、校園環境美觀了些，基礎教材似乎也有升級，但他倒是沒什麼特別感受。

　　他唯一較深刻的感受，就只有學生態度。無形中的較量，比成績優異比家世顯赫，不是站在金字塔頂端，而是較低層的身世，就有可能受到其他同學嘲笑霸凌。

　　有錢人也沒什麼嘛。

　　崔勝澈百般無聊轉著筆，看著新同學被其他人拉了出去。

　　他曉得會發生什麼事。

　　也不是說貴族學校除外的地方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，只是當看似溫文儒雅、有教養的大小姐大少爺做出欺凌行為，格外教人心寒。

　　轉著的筆掉了，落下的方向正是剛才那位同學被拉出去的門口。

　　他想起對方始終溫軟的微笑、回握的手，面對他的態度始終如一。

　　幫他一把吧。

　　崔勝澈撿起掉落的筆放在桌上，朝門口走了過去。

　　剛出教室門，就看到洪知秀一臉不知所措的來回望著帶他出來的同學們，面對赤裸裸的惡意，他不曉得該如何應對。

　　崔勝澈在一旁假咳了聲，引來洪知秀注意，他看向他，竟是透露無奈的神情。

　　這時候應該要害怕吧，為什麼看起來這麼無奈呢。

　　崔勝澈想笑出聲，只是洪知秀視線的轉移也引來其他同學的注意，朝他看了過來。

　　「呀！你看什麼！」

　　其中一人率先發難，喊出聲。

　　「沒什麼，看你們要如何欺負同學而已。」

　　崔勝澈嬉笑地回應。

　　「欺、」那人被他一語道破目的，一時語塞，惱羞成怒了起來，「呵，崔勝澈，這沒你的事情吧？而且我們沒『關心』過你跟你爸的姓氏不同，已經對你很好了吧！」言下之意很明白，要他快滾。

　　崔勝澈攤手，不甚在意，「如果你們很好奇的話──他是我繼父沒錯。還有問題嗎？要來關心我嗎？先說，我不在意血統問題，反正我以後也不會繼承家業。」

　　如此攤牌並不會減少對方的惡意，但成功讓對方將目標轉移到自己身上。

　　「你真的知道自己透露了什麼嗎？」

　　那些欺凌人的同學們見獵心喜，「在這間學校，階級就是一切！你剛才透露了你沒有後盾，你往後的日子可不好過了！」

　　崔勝澈挑眉，不以為意。

　　「只會躲在家族後面、以此當盾牌的人，我有什麼好怕的？膽小鬼。」

　　赤裸裸的挑釁讓對方明知道這是圈套還是忍不住踩下去。受不了刺激地，其中一人喊了聲，朝崔勝澈就是一個拳頭招呼。

　　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一生能有幾次面對面打架的機會？

　　崔勝澈想著，原來也不用多嘴什麼，一句膽小鬼就能讓人暴跳出手，也算是學到一課。他輕鬆躲過對方的直拳，抓了對方的臂膀便直接往下撂倒，沒花多少力氣。

　　於此同時他分神望了眼洪知秀，短短幾秒內突然意識到似乎會把事情鬧大。

　　嗯，但也來不及了。

　　洪知秀僅露出一臉擔心的模樣，而這個擔心究竟是怕事情鬧大還是怕會受傷便不得而知了。

　　撂倒第一個人後不管對方如何吃痛出聲，他看向下一位同學，扯了嘴角微微一笑。

　　他知道只要自己不主動出手傷人，依然佔上風。

　　好歹自己在大邱老家跟同輩打架從未輸過。

　　對方那群親眼看見不到幾秒的時間衝出去的第一人就被撂倒，很有默契的決定知難而退。

　　「你！你別太囂張！我們有的是方法整治你！」

　　「是、是，家族嘛，很厲害。」

　　崔勝澈敷衍兩句，那群人拉了拉倒在地上那位同學，狼狽得離開這裡。

　　崔勝澈回頭正想告訴洪知秀剛才那些事別放在心上，甫一轉身才注意到李知勳站在不遠處望著他，也不曉得看了多久。

　　唉呀。

　　不知道會不會從此被當成壞人看待呢。

　　他舉起手朝李知勳站的方向揮了揮，露出好看的微笑，他原本以為對方看完一齣鬧劇會對他心生懼怕，想不到對方僅是一愣，也揮揮手回應他的問好。

　　崔勝澈此刻心情好極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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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好今天是白色情人節，那就、嗯、祝各位情人節快熱嗚嗚嗚嗚（？）

希望我能快點交到女朋友（？？？）